70年代初湘乡现在的大哥是谁, 在中南海的办公桌上多了一封信。从邮戳上来看,这封信是从 老家韶山寄来的。果不其然,信中人称呼 为三哥。
左起:江青、李敏、毛远新、亲戚毛泽嵘、 和李讷,时为毛泽嵘来看望
进入70年代后,年近80岁的 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,那几年还得了白内障,看书都费劲。这封信,还是工作人员念给他听的。听罢, 口述回信道:
我老了,请政府照顾一点吧!
究竟是什么人?给 写了一封什么样的信?能让 说出这样的话。
其实, 亲戚很多,来北京看他的人也不少。可不管是谁, 从来都没让他们走过后门。而亲戚们来北京看望 的费用,也是从 稿费当中支出的。
至于那封信的前后经过,还要从1949年说起。
时年8月,湖南,长沙、湘潭、湘乡等地接连解放。解放湘潭后,时任第四野战军46军138师的师长任昌辉,考虑到 老家就在湘潭市的韶山,任昌辉便派人到 老家去打探 亲属的下落。
负责此事的同志赶到韶山后,在上屋场找到了毛泽覃烈士( 弟弟)的岳母周陈轩老人,又在东茅塘找到了 的堂弟毛泽连和族侄毛远翔。就这样,毛泽连和毛远翔便跟着部队的同志,赶到了湘乡县城。
当时,刚刚解放湘乡的138师的师部驻扎在县城内。在这里,毛泽连和毛远翔见到了138师的师长任昌辉。见面时,师长任昌辉问两人:“你们和 是什么关系?”
图: 堂弟毛泽连
毛泽连没怎么上过学,后来一直为生计东奔西跑。对于外面的情况不是很清楚,只知道到处都在闹革命。听了师长任昌辉的介绍,才知道自己的三哥,也就是 ,如今当上了主席,领导解放全中国。
面对师长的询问,毛泽连急忙回答道:
“是堂兄弟,一个曾祖父。”
随后,任昌辉又问了其他几个问题。谈到最后,任昌辉问毛泽连:“家里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处理?”
毛泽连是个农民,要说有什么要紧事,也就是家中还有几亩地要施肥,老母亲需要人侍奉罢了。听罢,任昌辉叮嘱道:“你先回家,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,过段时间再送你去北京。”
9月初,毛泽连将家中事物安排妥当,带着表弟李轲回到湘乡县。随后,四野的战士们将毛泽连和李轲送到了长沙。在湖南长沙,两人受到湖南省委的热情招待。后半段路程,由湖南省委派人,将毛泽连和李轲送到了湖北省武汉。
到了武汉,湖北省委的同志建议:“新中国马上就要成立了, 肯定非常忙,现在去打扰他不合适,等开国大典结束后再将你们送到北京。你们现在先在武汉住下。”
从韶山到湘乡,从湘乡到长沙,从长沙到武汉。这一段路可不短,走走停停,出发10天后才到武汉。9月初从家走的,在武汉住下时已经是20号左右,这一住就是10多天。
10月2号,湖北省委派去的同志将毛泽连和李轲送到了北京后,将两人安排在了罗荣恒家。随后,一通电话打到了 秘书处,并告诉秘书, 老家来客人了。秘书在电话中回复说,主席刚睡下。
图:1950年9月,左起, 好友张有成,堂兄毛宇居、 ,表兄文枚清在北京的合影
很多人并不了解 的作息习惯, 喜欢晚上工作,白天休息,这是长期行军打仗养成的习惯。作战期间,时间紧,任务重。尤其是白天,战士们肩负着穿插、作战的任务。而 作为总指挥,他必须在前天晚上将作战任务布置下去。时间长了,这种晚上工作白天休息的习惯便留了下来,建国后亦是如此。
醒后, 的秘书长叶子龙找到 :“主席,老家来客人了”。正在批阅文件的 简直不敢相信,他带着几分惊喜地问叶子龙:“来客人了?韶山来的?”叶子龙肯定地点了点头说:“来客人了,罗荣恒的秘书打电话过来了,说客人就在他家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时, 是有点不相信的。新中国刚成立,从韶山出来的他,深知老家消息闭塞。怎么能有人这么快就找到北京来呢?怎么还住在罗荣恒家呢?但是不管如何, 还是非常高兴老家能有亲戚来看自己。
没一会的功夫,毛泽连和李轲来到了中南海的菊香书屋。一见面, 便热情地说道:“几十年没见了,想念你们,也想念家乡”。 边说话,别拿苹果给两人吃。待两人坐下后,又开始询问他们这一路上的经历。
听了毛泽连和李轲的介绍, 才知道多亏了四野、湖南和湖北同志的帮助,否则 还不能这么早见到他们。不过, 心里一直有个疑问,到了北京,他们两人为何跑到罗荣恒家里面去住了呢?一问才知道,在长沙时,毛泽连和李轲遇到了罗荣恒的家属,他们也要去北京。到了北京后,因为联系不上 ,毛泽连和李轲便住在了罗荣恒家。
之后几天, 热情款待毛泽连和李轲。几天的相处, 发现堂弟毛泽连的眼睛有疾病。虽然还没到失明的程度,但是几米以外的东西已经很难看清了。出于关心, 问毛泽连,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?
图:1955年6月7号, “外甥”陈国生(右一)来看望
说起毛泽连的眼疾,又是一个很久远的事情,大概要从1931年讲起。
毛泽连有个姐姐毛泽建,在她六七岁时被过继给了 家。毛泽建10来岁时,毛泽连的母亲做主,将她许配给了杨林乡的肖姓人家当童养媳。那个年月,童养媳哪有好日子?在肖家,毛泽建吃尽了苦头。
1921年春节, 从长沙回韶山。回来后才知道继妹做了童养媳, 做主,去肖家将毛泽建接了回来,并解除了那桩婚约。 担心自己走后,毛泽建再被送人,便把毛泽建带到长沙读书,接受新思想。在长沙,毛泽建于1923年加入了中国 。
1928年,毛泽建在作战当中被捕,遭受了敌人的严刑拷打,于1929年壮烈牺牲。毛泽建牺牲后,湘潭县警察局派人到韶山,去抓毛泽建的家属。幸亏乡亲们提前通风,才让毛泽连一家逃走。那一年,毛泽连16岁,靠给地主打短工谋生。
毛家人长得都很高, 年轻时就有1米8多, 也不低,年轻时也是一个1米8的小伙子。对于地主老财来说,最喜欢招这样的工人。力气大,能干活。可一了解到他正在被通缉,那些地主老财便只愿意让他白天在家里干活,一到晚上就把他撵走,生怕惹来祸端。
就这样,毛泽连白天去干活,晚上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宿。天气好时,在哪都能睡着。天气不好时,只能四处躲雨。长此以往,毛泽连患上了热眼病。生了病便没法干活,不干活又没工钱,没工钱自然买不了药,看不了医生。结果眼病越来越重,先是左眼,后是右眼。几年下来,毛泽连的两只眼睛几乎看不见东西,眼泪也是流个不停。等毛泽连1949年时去北京时,有只眼睛已经全盲。
图: 回韶山看望乡亲们
眼疾问题困扰毛泽连多年,面对 的关心,他趁机问 :“三哥,北京城里面有没有郎中?”顺着毛泽连的话, 回答道:“当然有了,你就在北京这里看一看吧。”当天吃完午饭, 叫来 和傅连璋,带着毛泽连在协和医院做了一次全面检查。
检查结果不是特别好,左眼全盲,右眼只有一点光亮。协和医院的医生建议,需要先把左眼取掉,之后才能考虑治疗右眼的方案。否则的话,右眼也难逃瞎掉的命运。摘掉一只眼球可是大问题,起初,毛泽连不是特别愿意,后来在 的劝说下便同意了。
一周后,手术开始了。前后总共做了两次手术,第1次手术摘掉了左眼球,第2次手术恢复了一点右眼的视力。因为手术,毛泽连行动困难,就连吃饭喝水都需要医生喂。美中不足的是湘乡现在的大哥是谁,协和医院的医生基本上都是北方人,毛泽连操着一口韶山话。医生的话他听不懂,他的话医生也是一知半解。后来在傅连璋的帮助下,找了个湖南籍的医生,才解决了听不懂的问题。
过了几天,毛泽连的身体有所好转。对于毛泽连来说,苦了一辈子的人,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整天躺在床上。痛楚刚刚减轻,毛泽连便嚷嚷着出院。按道理,毛泽连还没有达到出院的标准,医生给 打电话。 了解后说:“让他出院吧,他在里面也住不习惯,住外面还自由一些。”
出院后,毛泽连仍然在 家住着。有次闲聊时, 问毛泽连:“家里面怎么样?有没有什么困难?油盐钱有没有?”毛泽连如实回答:“孩子太小,母亲身体也不好,负担重,油盐钱也不足。”坐在旁边的李轲补充道:“泽连家里面生活困难,你能不能想办法帮帮忙?”听了两人的话, 沉默了许久。顿时间,房间也压抑了不少。
图:1951年5月,左起:江青、 ,表兄文涧泉和文运昌
过了一会, 才慢悠悠地说道:“油烟钱都没有,日子肯定非常困难。但我是国家的主席,不是毛家的主席,我要解决大多数人的困难。泽连的困难,要靠当地政府解决,要靠他自己解决。”说完这些, 似乎感觉太过严肃,又补充道:“当然,要是实在困难的话,比如没有油盐钱,我倒是可以支援一二。可要是打着我的牌子,靠着我的关系,去找公家的麻烦,那肯定是不行的。”
从来北京,到住院,再到出院,眨眼间两个月过去了,毛泽连想回家了。回家前,江青让卫士从管理科领了10斤片糖,用了一个袋子装着,看起来鼓鼓囊囊的。 并不知道这件事儿,看到江青提了一个大包裹便问:“这里面装了什么东西?”江青回答说是糖。 就有点生气:“怎么这么多?”
江青也是好意, 已经20多年没有回家了,家里面亲戚又多。现在好不容易有人从老家过来,江青便想多准备点糖,带回去给孩子们吃。但是在 看来,10斤糖也太多了,最后让江青退回了8斤。 是小气吗?当然不是。 说:
“现在国家困难,不能因为他们是我的亲戚就大手大脚。别的同志怎么办?他们也有家属”。
毛泽连走的那天, 将他送到车站。临上车时, 又叮嘱
:“你的困难我都知道,但是你是我的亲戚,你要带一个好头,不能什么事情都找政府解决。”
正是这一句话,让毛泽连记住了一辈子。回到湘潭后,尽管毛泽连没去找政府,湘潭市政府出于关心,将毛泽连的母亲送到了湘潭医院治疗。
毛泽连母亲的病比毛泽连还要重,在湘潭医院住了一段时间不见好转,后来被送到长沙湘雅医院,仍然没有明显的疗效。于是,毛泽连托在长沙工作的远方侄子毛远悌给 写信,信中表达了想去北京给母亲治病的想法。没多久, 的回信到了,里面是这样说的:
来信收到。慰生六婶(毛泽连父亲叫毛慰生,故称慰生六婶)及泽连均不要来京,也不宜在长沙住得太久。诊病完了急回韶山为好,现在人民政府决定精简节约,强调反对浪费,故不要来京,也不要在长沙住得太久。泽连家境困难,待将来再设法略作帮助,目前不要靠望。远悌在印厂工作,可以在工作余暇进行学习。请你们代我问六婶好!祝你们都好!
图:1956年, 堂弟毛泽青(毛泽连弟弟)一家来看
写这封信,是担心他们花太多地方政府和国家的钱。当然, 也非常清楚,这是地方政府的主动关心。
但是,作为 的家属,地方政府关心是一回事儿,自己体谅国家又是一回事儿。
寄完这封信后没多久, 不放心,又给毛泽连寄去200块钱。而毛泽连也听从了 的话,带着母亲回到了老家韶山。经过此次治疗,毛泽连母亲的病虽没有痊愈,却也好了不少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,回家后没多久,毛泽连在一次上山的路上摔了下来,把腿摔成了重伤。当时,毛泽连一家五口,上有老母需要奉养,下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。毛泽连的受伤,让刚刚好转的家庭再次跌入谷底。最难受的莫过于毛泽连的母亲,整日以泪洗面,原本就差的身体也越来越差。母亲的病急坏了孝顺的毛泽连,他的病也犯了,右眼又开始模糊。
此时的毛泽连越发的担心,万一腿残疾了,眼睛再瞎了,全家就都完了。
期间,毛泽连不止一次地想求助政府。母亲也劝他:“不行就给润之写封信,让他把你接到北京看一看。我年纪大了,也没必要折腾了。但是你不行,全家都指望着你。”可每当想让人帮忙写信时,毛泽连总是记着那句叮嘱:
“不要什么事情都麻烦政府”。
毛泽连也不想,可实在撑不下去了。
1952年5月8日,毛泽连给 写了一封信,简单诉说了自己的近况,并表达了想去北京看病的想法。自毛泽连回去后, 也经常牵挂着这个弟弟。那几年,每逢有人来北京看 , 总会向他们打听毛泽连的近况。最后, 这样回信:
5月8日的信收到。你的眼病、脚病未好,甚念。仍以在家养治为宜,不要来京,因为湘雅医院诊不好,北京也不见得诊得好。
然而,这封信寄到没多久,毛泽连的母亲便撒手人寰。说起来,毛泽连的母亲也是个苦命人。毛泽连有两个哥哥,一个弟弟,一个姐姐。大哥死得早,二哥跟随 参加革命后牺牲。毛泽建被 带出韶山,后来也在革命中牺牲。除此之外,还有个弟弟毛泽青,1937年时也参加了革命。
按理说来,毛泽连一家是妥妥的革命之家,烈士之家。
图: 在老家韶山学校,和孩子们在一起
家里面孩子多负担重,毛泽连的父亲毛慰生因过度劳累,年轻时就得了肺病,年纪不大便去世了。家里面的重担便落在了母亲的身上。毛泽连母亲去世时,甚至都凑不齐下葬的费用。而母亲的死,毛泽连必须告诉三哥 。
收到信后,立刻给他幼时的老师毛宇居写了一封信询问情况:“……接毛泽连的信,六婶病故,他自己又跌断了脚,不知实际情况如何,脚伤有治好的希望否,他未提到要钱的话,不知他在生活上过得去否,盼请查明见告。”
写完了信, 还不放心,又寄去旧币300万元,并叮嘱毛宇居:其中100万用于六婶的葬费,200万用于毛泽连的治病费用。
太严厉了,毛泽连作为烈士家属,本应受到政府优待。但是因为他是 的亲戚,要带个好头,不能随便向政府伸手。也许,这正如 教导 的那句话“谁叫他是我 的儿子呢?”对于毛泽连就是“谁叫他是我 的亲戚呢?”
也非常满意毛泽连的做法,他曾经评价毛泽连:
“泽连要算带了个好头,我的亲戚们都应该向他看齐。”
深知毛泽连家境困难,自六婶去世后, 每年都会给毛泽连寄去200块钱,一直持续到70年代初。
70年代初, 的身体每况愈下,需要接济的不止毛泽连一人,人多负担重。实在是没办法承担这笔钱,才有了那封回信:
“我老了,请政府照顾一点吧!”
这就是 ,他认为毛泽连作为自己的家属。虽然是烈士之家,却要带个好头,不能什么都伸手向政府要。可毛泽连家境实在困难,为了给政府减轻负担, 便用自己的稿费去接济他。直到十几年后, 开支太大,无力承担为止。
停止寄钱后,政府每个月给毛泽连家发放20元的生活补助。对于这件事,毛泽连心里面一直是个疙瘩:
“我眼睛不好,没能给主席三哥争口气,最后还是让政府照顾了,心里面不安。”
图: 堂弟毛泽连在接受采访
毛泽连说这句话,是因为他始终记着 的话——做个榜样,别麻烦政府。但是他忘了另一件事,他是革命烈士家属,理应得到这样的照顾。
这就是 ,这就是 的亲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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