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一博自回来之后总是起得很早,在王黎刚要吃早餐的时候,他已经拿着艾达的狗粮去了院子。
她的弟弟在回避她,她很清楚。所以当刘海宽和朱赞锦说要让肖战住进来的时候,她确实动摇了。
刘海宽一向都是一脸纯真地噎得人说不出话,他对王黎说,“且不说你之前对小宝的治疗没太大作用,你年纪都这么大了,难道还要花十多年重复一次?到时候都四十好几了,别到时候小宝没好,你自己嫁不嫁得掉也成了问题。”
王黎嘴角一抽,险些把手里的高脚杯拍碎在桌上。
朱赞锦在边上帮着腔艾子是谁,说,“小宝最坏也就这样了,你王家又不是养不起,你是没见肖战那孩子打人的景,要不是海宽拦着,那姓阮怕是会死在我这酒吧里。”
小锦叹了口气,说,“都是好孩子,也都不省心执拗得很。这阵肖战天天来我这报道,白天还要去你那破公司上班。我看啊,小宝不好,肖战迟早也要坏掉。要是你那咨询室开不下去想多点生意,那我无话可说。”
王黎瞪了一眼过去,没说话。
她知道小宝变成这样并不是肖战的原因,但在小宝心里却不一样。他知道了自己是不正常的,他会将之前的一切都定性成是自己不正常产生的误以为。从肖战最开始的接近,都被他当成是为了配合治疗这一个目的。
一切都成了虚假的,不纯粹的。这对于一个纯粹的孩子来说,本身就是莫大的打击,更何况是他。
曾经多美好,他现在就有多抗拒。他听不进解释,甚至是排斥。
刘海宽说,“黎子,你真的觉得,小宝是排斥肖战吗?”
王震远出来时只见王黎一个人吃着早餐,他入了座,说,“小宝呢?”
“院里。”
王震远看了会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的王黎,才说,“你下次再敢把肖战带去见小宝,我就只能把小宝关在家里。”
王黎去拿牛奶的手顿住。
她笑了笑,端起牛奶喝了一口,说,“您想关就关吧。”
王黎收回手搁在身前,优雅地擦了嘴,坐正了身姿,说,“我打算把肖战请到家里来住。房间我已经叫人打扫好了,小宝隔壁。”
“胡闹!”
王震远猛地一拍桌,桌上的餐盘被震得离了桌,又落下去,摇摇晃晃地碰在一起,响着刺耳的声。
王黎沉了口气看着王震远,说,“爸,他是您的儿子,他是个人。”
王震远哼了一声,说,“正因为他是我的儿子,我才不能让他受到伤害!”
“伤害?”王黎无奈又嘲讽地笑了一下,“关起来就不会受伤害?他有思想,你把他关起来,只会让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有病,是个累赘,不配得到爱,不配活在这个世上!!”
王震远瞪着眼睛,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。
王黎停了会,平复了语气后,说,“爸,他把自己关起来,关得还不够久吗?”
王震远的手一抖,他紧握了下五指又松开,“我也想他能变成一个正常的健康的孩子,可是那个肖战,要不是那个叫肖战的……”
“跟那个孩子没关系!”王黎一瞬间失了礼貌地拍桌。
王震远没说话。
王黎拿着餐巾擦着手心里的汗,说,“如果不是因为小宝现在彻底依赖着他的那间房,我根本不希望肖战这样来面对你。我只希望您对小宝好一点,对肖战也好一点。”
“小宝是无辜的,”王黎擦了手站起身,“而肖战,是最无辜的那一个。”
王黎转身离开,王震远看着满桌丰盛的早餐再没了味口,他有些颓丧地靠在椅背里,王黎没有说开的那句话就是一记闷锤砸在他心上。
始作俑者。
王一博坐在草地上,艾达摇着尾巴在他身边绕了几圈,王一博拍拍它的背,艾达便紧挨着王一博坐下。
庭院无风,静谧如画。
过了一会,艾达突然站起来,撒了欢地往前跑,迎面飞过来一个飞盘,艾达蹦得很高地接下,朝来人摇了两下尾巴,却把飞盘叼给了已经起身的王一博。
艾达用前爪扒拉了两下王一博的裤腿,王一博愣愣地看着过来的两个人。
刘海宽慢吞吞地走过来,对着艾达说,“小没良心的,哥养了你这么久,还是亲着小宝呢?”
王一博惊醒过来下意识地转身就走,艾达放了飞盘跟上去咬着他的裤脚往飞盘那处拖。
王一博俯身极轻地跟艾达说,“松开。”
艾达松了口,小小的嗷呜了一声。王一博头也不回地进了屋。
艾达乖巧地坐下来,刘海宽蹲下来边顺着艾达的毛,边说,“这可比你想的难多了。你真想好了?”
肖战也蹲了下去,说,“它叫什么?”
“艾达。”
肖战朝艾达伸出手,说,“艾达,以后我陪你玩飞盘怎么样?”
艾达顺从地将爪子搭在肖战手上,这景看着,好像真是听懂了这话答应了似的。肖战笑弯了眼,又从兜里掏了一零食拆了封递到艾达嘴边,艾达小心地叼了伏在地上开始咬。
肖战说,“你不是也说,反正不会比这更糟了。总比之前见不到,要好。”
刘海宽也就小叹了声没说什么,他跟肖战说起这事的时候,这孩子看着是想都没想就应了,说的也是这句话。
他无奈地笑了笑,说,“不过呢,王黎把她老子气了一顿狠的,所以昨天我托我爸把王震远哄着一块出国,王震远应得特爽快,你暂时可以少担一份心。而且小宝顶多就是躲着你,他现在不爱开口说不出什么气人的混蛋话,这么说也不算太差。”
肖战垂了睫,理着艾达背上的毛,低低地说,“我宁愿他能像以前那样跟我说些混蛋话。”
肖战住进听湖园的第一餐饭,朱赞锦和刘海宽都在。这偌大的房子突然有了几分热闹。
保姆弄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,王一博却没有像平时那般按时出来吃饭。肖战心里像捂着一层厚厚的膜,闷着,不透气。
王黎说,“你俩,去一个。”
朱赞锦嘴快就说,“怎么的,连你也不行了?”
王黎无奈地笑,“在他眼里,我就是给他治病的。”
朱赞锦挤了下海宽,说,“你,去。”
“……他嫌我嫌得那么厉害,还让我去?”
朱赞锦一抿嘴,嘴边那两酒窝就蹦出来,说,“反正都那么嫌了,也不怕再招他,”说着又敲了下肖战的头,说,“你也是。”
肖战这才从久久的走神里抬了头。
朱赞锦又说,“你不舒坦是肯定的,往后也少不了,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谁也说不好,既然决定了,是好是坏也都想过了,就好好按着自己的打算走。你权当测试下自己在那小子心里的份量,值不值得你这么爱他。大不了拍屁股走人,损失的是他,你哀怨什么?”
朱赞锦这话乍听着是不大好听,可对付肖战这种心思细又倔的却是极管用艾子是谁,肖战坐直了身板,说,“我知道。”
然后他又扯了个笑,说,“我没事。就当重新追一次嘛。”
朱赞锦看着那笑,自己那心就跟拧着似的疼了一下,这么一孩子,大好的人生跟在这耗着,他就算是爱屋及乌也不难怪他这么喜欢肖战。
眼下,若真让他分出个高下,他更心疼肖战。
现在的王一博像只长了倒刺的刺猬,每一根都扎在自己身上,每一根也可能扎在肖战身上,而肖战偏就这么迎了上去。
刘海宽在王一博门口敲门,意料之中的没人回应。他在门口站了会,咳了声,特严肃地说,“家里来了客人,你脸都不露一个,也太没教养了!”
又隔了会,那门开了,王一博不咸不淡地看了眼海宽,下了楼。
海宽跟在后头,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。
进了餐厅,小锦便先喊了他,王一博在厅口顿住步子看了眼肖战,只是视线相遇的瞬间,便像被火烫了似的慌忙垂了睫。
王一博走到朱赞锦身边坐下。在肖战的斜对面,原本刘海宽的位置。
肖战的心跟失重似的晃了晃。
海宽跟在后头晚了几步过来,看到这位置坐的也愣了下,到底是没说什么,坐到了肖战身边,边说,“行了,人齐了,吃吧。”
王黎拿了王震远的酒往桌上一搁,爽快地开了瓶边给这几个倒上,边说,“我那房子要装修,往后肖战就住我们这。”
王一博手一抖,刚夹着的排骨掉在桌上,他收回筷子没再去夹,停了会直接扒拉口白饭。
王黎没管他,端了杯说,“第一杯,就欢迎我们小战,希望你能在这住的习惯。”
王一博没端杯,在错落的碰杯声里,又塞了一口白饭。
肖战放了杯子,拿了筷子在手里,停了一会后,夹了块排骨放进王一博碗里。
王一博没抬眼,只是看着那排骨半天没动。
刘海宽刚掀了唇,朱赞锦就顺手夹了一块丢他碗里,说,“吃你的。”
海宽把那话咽回去埋头吃饭,王一博手里那筷子动了两下。肖战那心脏也跟着慌慌地两下。
王一博自始至终都没抬头,最后还是夹了那块排骨塞进嘴里。肖战又试着给他夹别的,王一博都好好的吃了。
王一博吃的很快,然后低低地说了声,“吃好了。”
王黎说,“那酒还没喝呢,小宝。”
王一博掀睫扫了眼王黎,端起杯一口喝完,然后拿了艾达的狗粮一声不吭地去了院子。
肖战握着筷子的手紧紧地攥着。
“别急。”王黎给肖战夹了些菜,安慰似的说,“没有想象中那么坏,对吗?”
肖战笑了下,是比他自己想象的好多了,至少那些菜王一博吃了,那杯打着他名义的酒王一博也喝了。
他还是有一些高兴。
王黎轻碰了下肖战的碗,说,“好好吃你的。”
边上海宽说,“往后一块吃饭的时候多了去了,那小子饿不死。你要光顾着他,你怎么办?”
他端起杯跟肖战的碰了下,又说,“你要好好的,他才有可能好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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